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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開平碉樓:靈魂像蝴蝶翅膀一樣

      經濟全球化——這場攪動所有大洋與大陸的龍卷風五百年不息,江門五邑的無數百姓也都被裹挾進來。

      留下的,是以開平為中心、今天仍矗立于江門廣袤田野里的四千多棟碉樓。造型各異的它們,無言地訴說著哪些異鄉漂泊的故事呢?

      (本文首發于2023年2月9日《南方周末》)

      責任編輯:楊嘉敏

      民國年間,有位遠在墨西哥的華僑譚裔達,惦念自己留在江門五邑(江門下轄新會、臺山、開平、恩平、鶴山五個縣級行政區,合稱五邑)不愛讀書的兒子。他的信現在讀來讓我印象至深:“究竟你的心愿意讀書不?你快告我知道。像你這樣沒須負擔家庭責任的人,而你都不愿去讀書,還有什么可想?……以后所有關于你的一切的事,我決意沒理會你”。初讀時只覺言辭間希冀與不滿交錯,那份潛藏的愛,只有生兒育女、為人父母后才能體會。

      讓譚裔達乃至無數華僑牽掛的,是被浩瀚大洋阻隔的故鄉與親人。光陰流走,一代代人如老家門前屋后的青竹和楊桃,從青翠到凋零,飄落于地,化作塵灰。留下的,是以開平為中心、今天仍矗立于江門五邑廣袤田野里的四千多棟碉樓。造型各異的它們,無言地訴說著哪些異鄉漂泊的故事呢?

      自力村那些名稱風雅而造型離奇乖謬的碉樓 (喬魯京/圖)

      迎龍樓:蝴蝶扇動的第一下翅膀

      帶著疑問,走進開平市區近郊的三門里村,站在樸素得近于粗陋的迎龍樓前,我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頭腦中浮現的第一個片段,會是美國氣象學家愛德華·洛倫茲(Edward N.Lorenz)的一句話:“一只南美洲亞馬孫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,偶爾扇動幾下翅膀,可以在兩周以后引起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?!?/p>

      規矩方正的迎龍樓之所以牽引我聯想“蝴蝶效應”,是因為發生在五百年前看似毫不相干的兩件事:當村外潭江水年復一年泛濫時,哥倫布從1492年到1504年先后四次出海遠航;當三門里的關氏族人為抵御頻發的洪澇和猖獗的土匪,而傾力建造起這座迎龍樓時,歐洲和美洲之間橫渡大西洋的航路已然開辟。

      線條生硬的迎龍樓之所以能作為“開平碉樓與村落”(Kaiping Diaolou and Villages)的組成部分,在2007年列入世界遺產,不是因其營造工藝或建筑風格——在廣東、江西、福建的許多地方,類似建筑不可勝數,而在于它是激起千層浪的那一塊小石頭。又或者說是我眼中浮現的景象:它是那只熱帶雨林里的蝴蝶扇動的第一下翅膀。

      始建于明朝的三門里村迎龍樓 (喬魯京/圖)

      因此秉持實用是第一要義的迎龍樓盡管平淡無奇——我相信再發燒的驢友選擇這里作為探訪開平碉樓的起點,都不免要大失所望。但它既然是蝴蝶扇動的第一下翅膀,便預示著更大風暴的襲來:“美洲金銀產地的發現,土著居民的被剿滅、被奴役和被埋于礦井,對東印度開始進行的征服和掠奪,非洲變成商業性地獵獲黑人的場所:這一切標志著資本主義生產時代的曙光?!?/p>

      和馬克思所說的這道“曙光”相伴的,是經濟全球化——這場攪動所有大洋與大陸的龍卷風五百年不息,于是包括三門里村關氏家族在內的開平人,乃至江門五邑的無數百姓也都被裹挾進來。

      自力村:從來萬事嫌高格

      還好,迎龍樓附近的自力村足以重新點燃旅行者行走的動力。和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就草草開發的古村落相比,自力村要幸運許多,停車場、收費處、檢票口等旅游設施都安置在遠離村落的田間。這樣的做法不破壞村內風貌,就連村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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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網絡編輯:bema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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