輸給媽媽的這十年丨回鄉偶書
每次回家,我都會見到家里樓上樓下住了老人、孩子,家里的土灶、柴爐,菜地里媽媽種的菜,都給了那些陪讀老人用,還免收水電費。媽媽說,想起我們兄弟姐妹小時候的艱難,就想著能幫一個是一個。
責任編輯:溫翠玲
近期回鄉小憩幾天,從踏進家門那一刻,到告別父母離開時分,其間所見所聞,感覺一天到晚總是忙忙碌碌的媽媽活得有聲有色,自我歡樂,自我陶醉。
細細數來,這十年眨眼而過,我從40多歲到50多歲,媽媽從70歲到80歲。我在城里打拼,媽媽在鄉下生活。
這十年,我在城里輾轉調動了數家單位,數次變動,數次挑戰。人到中年,現實從不給你僥幸的機會,每到一個新單位,重新接手一個新業務,重新結識一批新同事,都是從一個個人認起,從一件件事學起干起。這十年間,仿佛自己一直在被生活推著走,上班下班,養育孩子,贍養老人,買房買車……還真沒有認真停頓下來,片刻用心思考過自己最想要什么、最喜歡什么、最擅長什么,內心塞滿的多是與同齡人相似的,今日又今日的忙碌和明日復明日的迷茫。
這一次回鄉難得陪伴媽媽的幾天時光,卻讓自己感嘆這十年光陰是輸給媽媽了,因為,只要看看媽媽每天早晚忙碌的身影,就可以清晰地知道80歲的媽媽,最想要的是什么,最喜歡的是什么,最擅長的是什么。
媽媽一字不識,從貴州少數民族地區嫁給湘西的父親,在物質相當匱乏的年代,卻和父親一道咬著牙將五個子女全部培養成了大學生、成了國家干部。幾十年過去,媽媽和父親拒絕了子女屢次來接,拒絕進城生活,選擇了留守鄉村。
媽媽舍不得老家的山和地。
每次回家,媽媽都要帶我去到自家自留山上,去看她種植的杉木林、松樹林、油茶樹林,只見漫山遍野,郁郁蔥蔥。媽媽如數家珍,一一告訴我這是哪年種的,那又是哪一年種的;哪一片林地被村里的牛偷吃了,得補上,哪一片樹苗被雜草淹沒了,得除草了。翻過一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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